眼見市場一片電氣四竄,大多是有人聲的流行音樂,心想演奏樂呢?不久,當跨界玩很大的爵士樂手謝明諺發了篇貼文,順著連結來到StreetVoice聽了片段,頓時內心一驚並發出呼喊:「就是它!」,有一股終於等到的感覺。
專輯《非/密閉空間》是謝明諺與好友音速死馬合作的音樂作品。對謝明諺累積的Data base較多,大膽嘗試猶如是他透骨的必須基因,無論是第二張專輯《上善若水》大玩水管等非典型演奏樂器,或者與如落日飛車、LEO37、東京中央線、陳穎達四重奏⋯⋯等多元合作對象長期合作,都充分展現他自由不受限的冒險精神,只要是新鮮有意思的音樂新開發場,幾乎無役不戰。
以Sonic Deadhorse(直譯:音速死馬)之名行走江湖。早年不懂事,以為他跟音速小子有關,事實上沒有(掩面)。電音接觸的少,對於音速先生認識也是接近零,就在接觸百合花樂團《燒金蕉》專輯起,才對擔任該專輯製作的他有了初步架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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肉身,乃靈魂之容器
機械,乃物理之極意
兩者合璧之地,一切音樂規則必將瓦解
人們稱該界域為【非/密閉空間】
專輯文案透出玄秘氣味,也點明了藏伏於音律的野心,也像是場無差別即興的音樂Battle。
聽完這張專輯後,私認為能將專輯分成三部分看待。〈量子纏繞〉〈非/密閉空間〉與〈血清素神經元〉是第一部分,〈入。流〉〈熵〉〈三元對立〉為第二部分,接著〈曲形〉〈時空悖論〉〈貝爾不等式〉以及〈時間的內部構造〉為第三部分。
第一部分:邀請,加入戰局
開場〈量子纏繞〉的電氣瀰漫穿梭偽裝成歐陸沙發音樂氛圍,直到厚重如油滴入水之撞擊聲響起,才會敲醒聽者睜開迷濛雙眼;順著樂流來到專輯同名曲〈非/密空間〉,很帥,細碎的電子游離、碰撞著,身體會不自覺隨著Flow搖擺;具備叢林Jungle野性節拍的〈血清素神經元〉,帶著如撞擊地球般的穿梭重音來襲,隨著音樂跳著Locking很OK。
第二部分:大亂鬥
〈入。流〉像是這Part的前導宣判戰局開始,「熵」本人是個定義混亂而存在的跨類專有名詞,曲裡樂句反覆急轉的音樂漩渦,挑戰聽者的心志堅定。〈三元對立〉,利用乍聽不和諧的旋律配上聲音清脆度不同的聲響創造衝擊感,在節拍上不躁進,緩緩地與第三部分接軌。
第三部分:舒緩,突變再生
這四首曲子似乎都搭建在同種氣味上。〈曲形〉帶來了緩和,〈時空悖論〉〈│Pxz-Pzy│≦1+Pxy 貝爾不等式〉的節拍與氛圍,私認為挺適合現代抽象舞一起互動。〈時間的內部構造〉還飄散著虛無般的結束感。如果聽完馬上接到第一首〈量子纏繞〉不會有很大的落差,像是達成了氛圍意識上的無限循迴。
因為喜歡專輯呈現的高度有機性,掀起好奇心想要一探現場,畢竟現場演出的不可預期突發性撞擊是最迷人的。寫文之時,突然想到這專輯舉辦巡演也是必然,因為演出的空間本人性質就是「非/密閉空間」呀。
疫情期間出入公眾場所的警覺心要比平常多些,個人正確戴口罩、全程不亂摸、勤洗手,主辦方與場地方對於進場觀眾的人數掌控、體溫測量與基本資料記錄管理都需要,以及保持場內通風都是必須。
第一次踏入舉辦「秋out」音樂節本部的Pipe live music house,從內部可看出是早期自來水廠的舊時工作空間,有三個巨大圓形類似幫浦的金屬機械佇立,靠近酒水Bar一側,有三道高聳滾著歲月痕跡的仿歐式弧型拱門,空間有著新舊交融的趣味,只是一踏入霉味有點重,法定規定的口罩在臉上似乎成了名正言順不失禮的氣味阻擋。慣例好奇舞台上的陳設,令人睜大眼睛想要好好看清楚的,莫過於架著電腦與許多令人看不懂的旋鈕機台。
演出分成上下兩場,上半場演出人為謝明諺與音速死馬,下半場還增加柯智豪、林偉中以及邱智群三人。現場演出安排,多了投影播放著因巡演而生的活動主視覺影像,還有舞台上放著設定好實驗程式的電腦。站在海景第一排的哈比人,就一邊看著現場,一邊想著專輯的音律,在腦內進行自以為是的交叉比對。
現場表演拉出了與專輯不同的感受與張力。上半場裡,採用著現場實錄回放的即興堆疊玩法。反應慢二十小節的我剛開始還不大能領會,直到某首曲子剛開始時,眼見音速死馬先刷了幾下電吉他,聲音輸入電腦後受了變音處理變成古箏聲,就此,古箏聲響變成該曲子的基本元素在走。有些曲子的設定是現場錄了只重複一次後就消失、有些是重複到底、有些則不定,是挑戰現場演出慣性的手法,也是突襲式即興,如謎般的重生後消散亦或迴盪貫穿,著實有趣。下半場像是〈熵〉的擴大延伸,樂手編制多了整體聲響上顯得更為豐富滿滿,鼓點氣韻安排和別於以往所聽到的,有悟性聲響令我感到深刻。還有,頭一次聽現場有種「天靈蓋快開」的跡象,那隱約快要繃開的微痛感(嘿,是在上半場),也讓我對這次現場多了不一樣的記憶點。
演出結束後,抓緊時間簽完CD後就回家了。在路上想著,若沒有疫情,現場聽眾或門外習慣週末夜就要來live House的人們,應該會多2倍甚至更多吧。那些在《瞎槓》網路節目看過的面孔,他們應該比我這個來踩點的人更懷念疫情來襲之前的日子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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